横跨三个大洲,历时天,从欧洲大陆最北端北纬71度的北角(NorthCape)一路向南,经过北非,来到南美,感受巴西热闹的嘉年华,俯瞰天空之镜倒映的银河拱,马丘比丘边逗逗草泥马,漂浮的湖心村落里吃顿风干老鼠肉,徒步冰川或者追逐火烈鸟群,沿着安第斯山脉抵达最南端阿根廷乌斯怀亚,看看世界尽头最孤独的那座灯塔。这趟听上去荡气回肠的旅行,本该有一个轰轰烈烈的启动仪式,但苦于浩如烟海的行前准备工作,我却硬是没挤出时间来,大声宣布,这趟一万公里的不回头之旅,已经启程啦。是的,跳过了圣诞祝福,年终总结和新年计划,我也是由着自己性子一上来就搞了个大事情。间隔年这个很酷的词听说已久,没想到自己也赶了一波蹭热点的末班车。南欧双旦假期拼上南美的暑假,再从论文开题里抠出点buffer,居然攒够了天,促成了这个小间隔年。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一趟三个多月的旅行,要瞻前顾后考虑那么多。期末考试季,大多数人都在忙着刷夜复习,我在抠着脑门想:跟着自己漂了一年多的全部家当,大件寄存在朋友那里,小部分跟着自己上路。零下26度拍极光怎么也得有双厚靴子,南美又是夏天,那就是一身短打。依旧是一个登机箱+一个35L登山包,怎么塞下这么多东西?这道题,无解。临近双旦欧洲假期,刷一下机票,心就凉了。而像这种无时间限制的多目的地漫游,再配合自驾,轮渡,直飞,中转,火车,大巴,简直就像是排列组合一样无序繁琐。单单东北欧部分的15天行程,就经历了起码两次推倒重来。某天下午我啃着麻辣鸭翅把10个城市之间的6段飞行敲定下来,感觉身体被掏空。嗯,15/进行至此,拿在手里已经是厚厚一沓PDF。在即将启程的第天,我卡着deadline把之前的约稿发给编辑,预定好北欧回来后南欧15天的住宿交通和游玩体验,只听着手机嗡嗡嗡狂收了几十封确认邮件。去中超狂扫了半拉杆箱干粮,打包,退租,直奔机场,安检时已经开始登机。南美那边的签证还没谱,使馆一会儿申请系统崩了一会儿放假了这篮子糟心事先抛一边,兵荒马乱又轰轰烈烈的天壮游,就这样开始了。下午一点半,极圈里的世界就开始被黑暗笼罩。前往荒芜孤岛的轮渡外是死一样的黑,连两侧的冰山都看不见。三个半小时后,就真的与世隔绝了。圣诞前夕的挪威罗弗敦,直至次日中午,才露出一点点容貌。怎么说呢,这个时候,就原谅自己的任性了。又贵又冷,为什么要来这种没人听过的地方吃着3块钱一个的煮鸡蛋过圣诞?大概总要亲眼看一看,淡季摄影师都撤退后的冰雪世界,究竟美到怎样不可方物吧。看着漫天雪花,脑洞大开在想这时候留下的眼泪会不会也是洛璇若·V·汐·拾·紫蝶的水晶泪哈哈。但整个世界都晶莹剔透像精灵星球了。随后在平安夜邂逅了人生中第一抹绿光又如愿以偿住进了麋鹿做客的玻璃屋前往北角的公路封路,在除雪车和警车的护送下抵达欧洲大陆的最北端如昼夜颠倒般在无人的公路上匆匆略过两边的白雪红屋,也算懂了什么叫“这世上至多好景可虚度”。道别北欧和那辆后视镜都自带加热除雾的钉胎雪地沃尔沃,落地华沙肖邦机场的时候有种重返人间的感觉。被3块钱一升牛奶的物价震惊,恨不得把整个超市搬回家,挪威一瓶水的价格在这里可以吃一顿大肘子还附送啤酒,更不用说那些馅儿大皮薄的嫂子,啊不对是饺子。似乎是把北欧的阴雨带到了东欧,连绵的冬雨始终不停。就连肖邦的《夜曲》里,都混入了雨声。向北望,创造了Skype和Hotmail的互联网强国爱沙尼亚也有隐约雷鸣乌云笼罩下首都塔林的圣诞集市却人声鼎沸桑拿也让人酣畅淋漓拉脱维亚多瑙河畔的跨年夜似乎在给新一年的旅行打call而海边老屋鬼压床的一晚可以入选灵异吐槽君最后,抵达了立陶宛,十字架山在我心中比巴黎优先级还要高的去处,望着五万多个十字架在风雨中环佩叮当般齐鸣终于可以任性地说:欧洲心愿list打卡完毕,我对这片土地已没有遗憾。感谢第一程的高难度行程有男朋友作陪,所以一切顺利。然后呢?高Plus难度独行即将开始,我正在巴塞罗那的青旅里,一边琢磨硕士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一边敲这篇文章,一边准备着马德里怎么玩。哦对了,正事其实应该是等巴西签证,一边等一边骂“敲里吗的巴西”,这个还没出发就已经恨之入骨的国家。我没有想象中那么无往不胜,单单是巴西签证已经让我心态崩溃在不同的陌生人前大哭过三次了,说着“再xx就不去了”,又抹着眼泪试第四次,第N次。美食美景混杂着bug和挫折让人飞速成长,才是旅行的真相。我记得去年夏天接到广告试镜通知的时候手足无措,朋友说“你可是环游了世界的人,那么多坎儿都过了还怕这点嘛”,就一下子打了鸡血。又想起第一次东南亚自由行人品爆表地无障碍横扫越柬泰三国,亦或是说着要骑车环游海南就硬是骑了下来,那些现在看来不过如此的经历,在当时也是要咬牙憋气拼尽全力才能做到吧。前途未卜,所以往哪个方向前进一步都是新世界。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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